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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繼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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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裕成是個軍人,在家中從來都不拘言笑,只是對雲安算得上和煦,“不過是些小事。”

雲安順理成章的看到了那疊志願表,略帶關心地說,“呦,你這孩子還挺有志向,機甲維修系是不錯,可不是誰都能上的,維修系也要上機的,你那手,”她輕輕搖了搖頭,並未接著往下說,“萬一考不上,丟的不還是你自己的面子。你父親也是為你好,才選了家政系,你以為這種時候,哪家都能養個閑人呢!你怎麽不懂你父親的一片心呢!”

她的話並沒說完,反而轉回頭看向安裕成,“你也別生他的氣,還是個孩子呢,明明體力值為9,就因為手上一點小殘疾跟機甲無緣,他心裏哪裏舒服。否則,也不會偷偷跑去街頭跟那堆玩機甲的野孩子一起玩。雖然清溪一向貼心,可不是哪個孩子都沒有青春期的,再勸勸就是了。”

這話勸了不如不勸,安裕成的臉色又陰沈了下去,繃著臉,厲聲問,“你又去街頭跟那幫野小子混了?”

安清源輕輕摸著自己的右手腕,心中越發惱怒,這個女人!添了這番活,今日怕是一頓揍免不了,在安裕成心中,這個一類家族雲家的旁支女子比他重要多了,也可信多了。

果然,瞧著安清源並沒有立時認錯,再想到他的確是違背了他的命令,他跟誰也沒商量,便報了機甲維修系,安裕成剛剛壓抑下的怒火又翻滾起來,吼道,“跪下!”

安裕成是個標準的軍人,在家中也實行軍人化管理——沒有任何借口——這條軍訓在安家行駛得頗為順利。便是寄予厚望的老二安清溪也曾經遭到懲罰,挨過多次揍的安清源知道,安裕成要打人,你再有理,越是求情越是打的重,他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
安裕成順手拿出放在一旁的家法——一根嬰兒臂粗的棒子,沖著安清源後背打來。一時間,屋內只有砰砰砰的擊打聲。

棒子不粗,打出來是悶悶的痛,前三四下的時候還能承受,中間七八下卻是最疼的,棍棒上擊打在已經破爛的肉上,從落下到揮起,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帶出疼痛,到了後面,便麻木的沒了感覺,安清源咬著嘴,並不開口求饒,而是默默數著,若是打完這二十下,便是一共六百二十下,他早晚有一日,會將這些回報回去的。

看著差不多了,雲安終於撲了上去,沖著安裕成哭著鬧,“打在兒身,疼在娘身,清源雖然不是我生的,也是我看著長大的,將軍,不能再打了,要打壞的。”

是個男人便不耐煩女人的哭哭啼啼,瞧著雲安哭花的臉,還有安清源蒼白的面,安裕成只覺得更加心煩,“滾。”

雲安仿若嚇壞了似得,趕忙起了身,竟是一把就抓住了他,將他向外推去,嘴中還念念叨,“你這是何苦,趕快走,過幾日再來給你父親賠禮道歉吧,這孩子……”

這話隨著砰地一聲房門關閉,便戛然而止,雲安無奈的看了看門,又換了一種口氣,對著安清源說,“你父親也是為你好,能上家政系的都是日後要嫁入高門的,你與他們提前打好關系,日後也好過些。”

安清源輕輕揉著自己的右手腕,一副被打怕了溫順的樣子,“是。”

可顯然,今日的安家並不準備讓他好過,當從新走過那一裏路回到舊樓的時候,安清源便看見了倒在外面空地上的媽媽咪呀。

此時的媽媽咪呀已然自動關機,一身粉色蓬蓬裙完全破碎,露出白色的機體。四肢都有損傷但不嚴重,胸腔光腦處損傷最大,顯示屏已然破裂,內裏不少線路被惡意拔斷,若是不懂的人,恢覆十分困難。

安清源的臉色立刻暗了下來,他雖然每每吐槽媽媽咪呀,可是這是將他養大的機器人,他把她當做親人一般,平日裏無論生活費在困難,也會想辦法掙錢替她保養,如今竟被人惡意傷成這個樣子……

想到這裏,安清源隨即將手腕上的光腦拿了出來,按了幾個鍵後,先是關閉了這邊的監視器,沒多久,那只身材高大的機械狗賽門便出現在空地上,看到安清源後,它諂媚地低了低頭,在安清源的褲腳處蹭了蹭,這才走到媽媽咪呀的旁邊,叼住她的腳,向著舊樓的一樓拖去。

媽媽咪呀雖然已經算是輕質機器人,可依舊重達230斤,以他目前的體格,又受了傷,怕是根本搬不動,而機械狗的後背呈現弧線形,也背不住東西,所以只能靠拉。

這棟舊樓曾經是安家的機甲實驗基地,當年安家還未發跡,曾祖安少覃是個機甲戰士,在有了自己的勢力後,在自家的後宅建了這座舊樓,用來供自己的人研究機甲。後來,安家勢力一步步擴大,機甲加工廠自然也搬到了城外,這座碩大的,空曠的舊樓便空了下來。

雲安將他一竿子支過來的時候,這裏還保留著舊有機甲工廠的面貌,只是滿是塵埃,沒有機器罷了。安清源自己選了二樓的一間宿舍住,一樓便空在那裏。

此時,正好讓賽門將媽媽咪呀拉進了一樓。

為了不引起懷疑,安清源先讓賽門回到後門處,隨後又將監控恢覆原狀,這才上樓替自己處理了傷口,又查看了剛剛的監控,發現竟然是安清河帶著他的兩個跟班幹的,眼中神色不由地深了。

安清河是安裕成的小兒子,十二歲,平日裏最受寵愛,就是將他打了,怕是告狀也沒人管,何況媽媽咪呀?這種事想要報仇只能靠自己。想著安清河每日下午都去位於安家南邊的機甲訓練場練習機甲對抗,安清源的手飛快地在光腦上點擊了幾下,輸入了一排命令程序。

後門處的賽門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了下來。

休息得差不多了,安清源才打起精神,將儀器抱下來給媽媽咪呀做了最基本的檢查,發現光腦受的損傷最大,不過怕是因為動手的人不懂機械,並沒有損害到芯片,只是將線路損毀了,並不難修。

外祖父為他留下了不少有關機甲技術的筆跡和心得,都存在了媽媽咪呀的光腦芯片中,這些年他倒是掌握了不少,也靠著這門手藝掙些零花錢,但多數時候,都是在給人做助手,這些小毛病他倒是能解決。

將外圍線路清理幹凈,安清源將媽媽咪呀的光腦線路圖從自己的光腦上調了出來,拿著瞬間焊接器開始對線路進行焊接,好在每個線路顏色均不同,外公留下的線路圖又十分詳細,他做得並不難。待到晚間的時候,已然進行了完畢,只是液晶屏他手中並沒有新的,而且價格昂貴,他怕是暫時換不起了。

嘆了口氣,安清源拉了拉媽媽咪呀的大耳朵,然後才從後腦處打開主控電源,只聽叮的一聲響,媽媽咪呀的眼睛先亮了起來,安清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,希望硬件沒事,否則他怕要去攢一大筆錢了。

街頭機甲賽場那邊,最近卻是不好弄錢……

正想著,媽媽咪呀的腦袋終於動了動,大大的兔子耳朵掃過安清源的胳膊,安清源臉上露出了喜色。緊接著,媽媽咪呀仿若有靈性了一般,極為靈活地抓向安清源的脖子,安清源眼中閃出異色,腰向後彎了一個極不可思議的弧度,迅速躲過一擊,然後整個人跳到遠處,警惕地問,“你是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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